12月11日，由寰球汽车集团与沃尔沃汽车联合主办的“开放、标准、安全——未来我们需要一辆什么样的智能汽车”高峰论坛在北京召开。

随着近年来越来越多汽车企业提出向“移动出行服务商”转型，意味着汽车企业需要在智能化上有颠覆性的改变，机器学习、自然语言处理、神经网络等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被外界认为是汽车智能化颠覆性改变的关键技术。然而纷繁复杂的车载操作系统以及封闭的系统研发环境不仅阻碍了开发效率，同时消费者对智能汽车的有效运用也大大降低。

在汽车工业开始快速转型升级今天，供应商一方面为车企提供了丰富的交互产品，让企业在系统升级上千变万化、参差不齐，也让消费者在体验交互中迷茫甚至失去体验兴趣;另一方面繁琐的系统也让供应商在技术方面不得不适应各种版本，随即产生重复甚至创新的滞后。俨然，车机系统的开放就必然将成为未来智能汽车从噱头走向实用，从革新走向发展的必经之路。

基于种种疑虑，会上各界专家将共同讨论中国汽车行业在智能化标准时代下的发展趋势，对中国智能汽车的发展提出新的思考。

论坛上，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重大任务管理集成部中国创新战略和政策研究中心/产业技术组组长王晓明表示，汽车电动化、智能化、网联化和共享化是汽车产业发展的大的方向。汽车新四化是相互影响、相互关联的，同时它们之间也存在关联和协同效应。另外，汽车新四化额带动了汽车产业和交通能源新型电信技术设施、环境和城市的发展。

以下是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重大任务管理集成部中国创新战略和政策研究中心/产业技术组组长王晓明的发言实录：

　　尊敬的吴老师、袁总、各位嘉宾，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能参加我们今天的活动，特别是三个关健词，开放、标准、安全。让我想起了我跟汽车产业的一段渊源，19年前我到瑞典哥德堡去沃尔沃公司参观拜访，当时三个关健词是安全、节能、环保。三个关健词的变化确实也反映了汽车产业这样的革命性变化。我今年6月份又一次去了哥德堡，到沃尔沃去拜访参观，又看到了全新的沃尔沃公司。所以我们讲汽车，我们不是造概念车，而是造车的新概念，这句话非常精准。

　　今天我想讲一下未来汽车产业变化的内在逻辑这么一个话题。这个话题也是作为研究机构对汽车产业长时间的观察和思考之后一些个人的观点分析。

　　我原来是国务院发展产业工作，现在是中科院战略院作为一名研究员，汽车产业还是我一直要从事研究的重要产业领域，但是又有新的内容，比如今天开会的会场所在地是怀柔，它本身又是我们中国建设国家级的四个科创中心，北京怀柔科技城是北京作为国家级科创中心的重要空间场所，划出来的面积有100平方公里的范围。我们今天的主题也是以新的科技和新的需求升级，作为产业变革最根本的推动力。

那么我们未来汽车产业变革的逻辑，也是从这样一个话题来入手，我大概讲四个方面，汽车新四化成为未来汽车产业发展的重要方向。其实这里还有一个认识的视角，之前我们在做新工业革命的研究，也称之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标志性产业和技术就是内燃机技术、汽车高速公路，以及由此形成的汽车产业和汽车社会。到了现在我们讲第四次工业革命，汽车又是一个先导性的产业，无论从汽车智能化、汽车产业数字化转型到未来的汽车和智能交通、智慧城市融合发展，它带动的是整体的产业社会形态，向一个新的层次和新的高度发展迈进，这是我们对汽车产业以及汽车产业革命的认识，现在汽车行业里对未来的发展趋势已经是有一个共识，这个也不光是中国汽车产业的共识，是国内外汽车产业共有的共识，就是汽车的四化。

　　我们讲汽车的电动化、智能化、网联化和共享化，是汽车产业发展的大的方向。四化里我们讲它又是相互影响、相互关联，是有四化之间的关联和协同效应。同时，四化它本身又带动汽车产业和交通能源新型电信技术设施、环境和城市，又产生了协同发展的效应。我们现在最先启动的是电动化。在中国是2012年有新能源汽车规划作为官方文件推动这个产业发展，近几年在全球特别是在中国，电动化得到了高速发展，市场渗透率包括技术产品的形态，都是发生非常大的变化，越来越像产业电动车本身成熟方向去推动。

　　其次是智能化，在全球范围内政府研究机构、企业都在制定以自动驾驶为主要技术路线图的规划，主要的汽车厂家包括我们沃尔沃在内，都相继发布了智能网联汽车的明确发展规划，包含重要时间节点，这也是智能化现在进入到起步快速发展的阶段。

　　第三就是网联化，基于我们讲的未来5G新一代信息基础设施，并且在像地图像卫星导航等相关的一整套，前面有专家讲天地一体化，或者是车和路和网协同化，往这个方向去发展，更智能的车和更智能的路还有更智慧的技术设施的这样发展的趋势。

　　第四个方向就是共享化，像曹操专车、滴滴的平台化P2P的模式，如何如火如荼发展是传统整车企业由汽车制造商向出行服务商转型的变化趋势。在国内也有一些非常典型的企业在这个方面迈出非常大的步伐，包括和沃尔沃有深刻渊源的曹操专车。

　　四化的发展从产业成熟度角度来看，有快有慢、有先有后，但是还都处在产业发展的起步阶段，都没有到达到成熟阶段的发展水平，我们有一个整体的判断。刚才很多位嘉宾都提到生态平台的概念，这里我们认为汽车的四化它不仅仅是技术、产品、汽车生产厂家的事情，它是我们和生态相关的平台数字化通信网络地图，包括导航的生态系统。再放大一点，它又是我们社会化的基础设施。刚才提到更智慧的路，5G网络，智慧城市的相关的规划和新的投资建设，没有这样一个社会化的基础设施，以及它催生新的模式和商业形态来支撑，单靠产品技术本身的推动，我们认为是非常辛苦和困难的。

　　基于这样一个逻辑，我们在研究时认为，未来汽车从产品到产业到汽车社会，它有一个深刻变革的内在逻辑。就是5个分离，5个分离包括车电分离、车控分离、软硬分离、车用分离、车和制造分离，这五个分离它本身改变了传统汽车产品到制造到使用，到完整社会化的基础设施形态改变的内在逻辑，这也是我发言的主旨。

　　第一个分离就是讲车电分离，车电分离不是仅仅只换电的模式，而是指车电价值分离，这种价值分离就是消费者买电动车不一定买电池，而是租赁和使能源服务付费的服务，这样的价值分离它是在电动车的生态企业包括电池生态企业，和消费者中间又会产生独立第三方的电池资产持有和运营公司。这种公司它可能是对电池进行全生命周期的数字化、平台化的管理。那么它又是金融属性的公司，因为它为消费者提供的是服务。反过来从消费者看，他买电动车的时候，不一定要面临购买电池的高门槛。我们知道电动车推广的时候，在经济性和传统燃油车比较上，有一个前高后低的特征，买车的时候电池的成本比较高，用车的时候电比较便宜。如果引入刚才提到的第三方电池资产的持有管理运营的平台型公司，就会形成新的由电动车到电池，资产管理运营平台到储能到发电的新全链条生态，这个生态会改变车和能源和电池的关系，这是第一个分离。

　　第二个分离讲车控分离，前面专家讲到车的端、网、云的概念，百度讲到Apollo平台概念，这样的概念包括自动驾驶未来技术性的发展，车的驾驶控制形态发生变化，我们原来讲这种形态车控肯定是一体的，不存在分离的概念。但是新的端、网、云的形态变成一种协同控制。需要人控制的时候人来控制，不需要人控制的时候可能是网络甚至是云端进行控制。同时又跟未来大的交通网络信息管理系统和数字化系统，能够结合起来，实现车控分离的概念。这里又蕴含着一种新的商业模式，现在推自动驾驶的时候，往往既包含硬件，又包含软件，硬件又传感器有芯片和算法软件的东西，但是成本非常高。那么我们以套装组件的方式加到车上让消费者买单，消费者又要面临跟电动汽车买电池同量的高门槛。但是如果换一种思维和商业模式，买服务而不是买硬件和软件的套装产品。由一个独立的第三方作为套件的持有和管理的公司，再和平台进行结合，是不是能够降低消费者接受自动驾驶汽车或者智能汽车门槛，更有利于大规模的普及和推广，这是讲车控的分离。

　　软硬分离刚才几位专家都已经提到，现在汽车软件定义汽车产品，远程的软件下载这个确实也是趋势性的变化，主要是因为传统汽车作为硬件它的生命周期更新节奏太慢，因为更新节奏太慢，车往往在使用几年之后，它的价值就会大幅度下降。我们讲二手车它的贬值问题，如果能够通过快速软件迭代，用软件定义汽车增强汽车消费者体验性，我想它会让汽车价值在他的使用期间分布会发生变化。汽车作为一种产品不同于我们传统汽车的形态和使用模式。

　　车用分离不用过多表述，这是汽车共享，我们讲买车还是买服务，当然现在也有新型的平台来定制化汽车，这是第五个分离，车制分离的形态。公信部刚刚发布了产品准入的管理办法，给了他合法的身份，当然具体细节还没有出来，但是肯定要改变传统汽车产品和生产的紧密捆绑关系。五个分离它背后还有一个总的逻辑，汽车传统产业正在由以生产制造产品为中心，向以服务为中心进行转移。这是汽车四化以及四化蕴含的大的变化趋势。

　　这样的重心转移带来汽车产业的结构变化地，我们讲，汽车产业进入到解构和重构的时代，这样一个分离新的组合，未来必然会重塑汽车产业形态和汽车社会形态，这是在前面的分析得出来的认识。它包含了需求模式的变化、产业组织模式的变化和流程的变化。汽车产业正在从传统这样的链式结构变成这样网络化的组织结构，平台无论是出行平台还是刚才讲的能源服务平台，自动驾驶服务的平台都会成为行业新的主导性力量，包括一些新的主体，包括独立模块供应商和独立汽车设计公司，包括新的消费者使用购买租赁和出行服务的新的形态，最后可能会形成网络化的新的产业格局。

　　再总结一下，刚才已经提到了，我在回述一下刚才说的观点，汽车产业从制造和产品为中心转向出行服务的这样一个中心，汽车产业的服务化是未来大的变化趋势。也可以反过来再看，在汽车产品和制造里，形成一些非常好的东西。比如我们讲的标准化、通用性，它是对于产业组织效率是非常高的，我们在讲汽车服务化之后，汽车的服务是不是也可以用产品的观念来进行设计。服务的产品化，它的内涵也应该是它的标准化、可比较性，这样的话，把服务作为未来价值的基点，用服务来定义汽车产品，再用产品来定义汽车的供应链和生产体系，是不是会走到这样一个阶段，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未来面临的是开放的汽车产业发展的未来，和汽车社会形成的未来，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吴老师也讲到，智能汽车现在更多是手机+汽车的版本，还许多真正达到它深度智能化阶段。我认为，它是需要在未来生态的构建，新型社会化的基础设施构建，甚至到管理体制机制政策，乃至背后的行为习惯、模块、文化的改变，最终才能形成未来智能汽车和智能汽车的社会。这个不是短期能实现的，但这个方向越来越清楚。我相信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是未来汽车产业和汽车社会的构建者，非常高兴跟大家分享一些观点，就谈这么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