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最近出台定制公交的设想,舆论一时热炒,似乎终于找到看久违的解决北京拥堵的妙招。然而,从实操角度考虑,这其实只能算是一个没有经过慎重考虑的设想,严格意义上讲还不能说成一个计划,靠它解决北京拥堵问题,几乎不太可能。最靠谱的方法,还是私家车拼车的合法化或者法制化,即像欧洲规定一样,在上下班时间私家车进城,如果坐满4~5个人,就可以享受到低价进城费或者城市中心停车的优惠。
定制公交之所以不可能或者很难实施,主要有几个原因:
第一,定制公交为了盈利,必须凑够一定规模,如50个人才能发车。对于散漫多时,并且上下班时间有很大差异的国人来说,很难满足和解决这样一种刚性的要求——如果不等,乘客不交钱,或者需要退钱,如果等了,已经上车的乘客因为一人而耽误时间,就丧失了定制公交的价值。这种50个人(或30人)整齐划分,从操作层面上就不太可能,而且对个人来说也很不方便,无形之中增加了很大的压力。并且,在互联网时代,随着工作方式也多样化,很多人部分时间在家里工作,很难保证每天都准时坐定制班车上下班,如果上座率低于一定程度,对公交公司而言就构成严重亏损,所以公交公司就不愿意发定制公交和班车。
第二,时间难以保证。一个小区凑够50个人看起来不是很难,但是,目的地如何设定,难度就很大。北京的写字楼很分散,在同一个地点下车几乎没有可能,在同一个方向,50个人可能需要在50个不同地点下车,这意味着,某一条线路要停50次,如果每次下车五个人,这个线路要停十次。严格意义上讲,这种模式同普通的公交车没有很大的差别,唯一的保证就是每人有个座位,但是时间上却很难保证。在这种情况之下,对那些急于解决交通时间的乘客来说,定制公交几乎不可能解决他们的需求。所以,顾客很难选择定制公交。
第三,车辆不够。定制公交每天只发两次,因为专门购买公交车,非常不合算,无法收回成本,如果把一些公交线路投放的公交车调到定制公交上,这个大规模操作完全不可能。
北京的每天上下班人流量大得惊人,数百万人,如果有5%的人选择定制公交,按照这个数字计算,可能一天就有30万人,可能就需要6000辆 公交车,目前不知道北京市公交公司,能否拿出6000辆公交车跑定制路线,如果在数量难以保证的情况下,很可能连正常线路的公交车都无法保证。如单独开发定制的公交车,成本又吓人,无法让工薪阶层承受。这就需要北京市政府拿出巨额的补贴来购置大批的公交汽车。尽管我没有做一个深度的调研,但基本可以断定,这样的补贴额度也是吓人的,估计北京市政府也不见得愿意拿出这样一大笔钱。更何况,就算是北京市政府愿意拿出补贴,那么什么时候消费者不愿意坐了,这些补贴真正能够发挥减少上路人员的作用,也未必可知。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定制公交在供给能力上也不切合实际。
比较可行的方法是,拼车合法化,甚至拼车刚性化,不拼车要给予适当的处罚,或者至少给予奖励。这种最简单的操作方式就是,在拼车阶段,北京市政府,可能在关键城区,进行一些检查和安排,如拼车的汽车在上下班时间,可以走公交车道,或者不用逢号停车,停车给予优惠。在操作上也不难,由个人自愿组织,拼车登记,政府发给特殊通行证给予保护。至于公交定制化,我们鼓励北京市公交公司有这种想法,但是从操作来看,还存在巨大的挑战和问题,是否可行,需要一个非常深入的论证,绝不是简单一说,或者发出通知就可以解决的。至于拥堵的解决,恐怕还需要另辟蹊径。